❥15儀式VII :為誰而流的淚水【眼淚是惡魔美味的餐後小點】
杜克非常心煩意亂。原因有兩個。
第一,今天他竟然在住家附近遇到了「殺了自己」的兇手。那一天,他只有瞥到一眼兇手的長相,但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對方長什麼樣子。淺栗色的頭髮,瞇瞇眼,一臉不安好心。
就是這樣的人,奪走了自己的生命,也是這樣的人,開啟了自己接下來一連串詭異的遭遇。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恨意,在看到兇手的剎那,簡直無邊無境地泉湧出來,他甚至有了瘋狂的想法,想要用胸口內袋的那把手槍,用同樣的方式把這個王八蛋打死,讓他親身體驗一遭心臟被開一個洞是如何的窒息,面臨死亡時啃噬一切意識的虛無又是怎樣絕望。
杜克奮力的揍著客廳的櫃子,被玻璃刺穿了手也不在乎,被木刺扎傷了也不管,只懂得藉由破壞來抒發他頭一遭產生的強烈的恨意。直到櫃子已經被打成一堆垃圾,周圍血跡斑斑,他才稍稍恢復理智,將扎到手裡的木刺與玻璃扯開,丟到地上,才精神委頓的坐到沙發上喘息。
他抬手看了看已經癒合的手,哪裡還有暴打過家具的痕跡,剛剛的痛和暴行,半點痕跡都沒留在自己身上。每次他感覺到自己的自癒能力,都也會真切的見證到,自己不是活著的人。
反正,自己已經不被這個世界視為活人,那麼,殺了那個人,也不會被懲罰吧。
杜克抬手摀著眼睛,混亂的感覺到自己的道德正義快要被粉蝕。
好像自從胸膛中彈之後,他就再也沒有清明的思緒。一直處於不理智的迴圈。直到現在,他居然想殺人……
至於第二個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,就是……他又做了那個「條件」的夢。從夢裡的內容,他感覺得到上個禮拜已經達成了條件,而接續下來的這禮拜是什麼流淚之類的。
他不管怎麼想,都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親吻過張天磊,連不小心的嘴唇碰到之類的都確定沒有。在這種狀況下還達成條件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……張天磊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吻了自己。上禮拜自己確實有在他家小睡一場,大概是在那段時間吧。
他一陣不知道怎樣的滋味湧上心頭,五味雜陳,分不清自己的情緒是怎樣,只能用混亂形容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坐到他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叫了,他才煩躁的抓了抓頭髮,準備出門吃飯。
日子又過去了幾天,自那一夜後張天磊不知為何的一直帶著那張卡片,僅僅只有電話號碼的詭異卡片,與那憔悴的身影一直深深的烙印在心中,那號碼,已經反覆看到他都已經熟記了,就算是倒著念也沒有問題。
但是他卻不願意去想起更早之前杜克受傷的情況,只是強迫自己只想著這支電話號碼──也許有一天他會撥通,也許永遠不會..............但是這種渾沌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呢?
焦慮、鬱悶,惱人的情愫不停的發酵膨脹,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是臨界點?也許還意過很久才會爆發,也許只要一點點的契機就會一發不可收拾。
這對一向做事喜歡乾淨俐落的自己來說,實在很磨人。
張天磊將機車停好在地下室後,變慢漫延著斜坡走上來,這一路上他都在想的電話號碼的數字,想著想著就忘記要去買晚餐來吃了,因此他打算到巷子口的麵店去吃晚餐,就在他走到了小巷的十字路口時,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迎面而來,就算是內心在怎麼煩惱,張天磊還是抬手對那高大的男人揮了揮手,打招呼的喚了他一聲:「唉!杜克!」
「晚安。」
杜克抬頭看了看張天磊,沒想到又遇到他了。他現在心裡很煩躁,其實根本不適合和任何人說話,最好獨處。但是看著對方的臉,卻矛盾的感受到一股紛亂以及溫柔平靜。以及……疑惑。為什麼親了自己?是不小心?還是認真的?是因為喜歡嗎?
他看著張天磊,一時想不出所以然。自己的戀愛經驗不算多,但也不算沒有。他自認他還算可以觀察出誰對自己抱持好感,而誰對自己沒有興趣。
但他卻看不出張天磊到底是怎樣的心思。就他的感覺而言,張天磊對待朋友應該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模式,頂多是把自己當成友人吧。那又為什麼……他看了一眼張天磊的嘴唇,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目光,低頭看了看手錶。
「你出來吃飯?」
「嗯,你也是吧?俺要去巷口的麵攤,要做夥去嗎?」
張天磊指了指巷子口的燈光,故作輕鬆愉快的詢問著對方,他生活這麼久了,或許多少都還是懂得隱藏起一些不想被人所知道的情緒,其他的事或許還不是很拿手,但於這個他從年輕到現在十多個年的都藏在心裡的秘密,他已經很懂得該如何去隱藏他,尤其是在他有所意識的情況下。
「好,走吧。」
杜克跟著張天磊往麵攤的方向走去,聽從張天磊的建議,叫了牛肉麵。
麵沒有準備很久就端上來了,暗紅棕色的湯汁中、麵條上擺了數塊牛肉,還灑了蔥花。杜克拿起還不太擅長使用的筷子,有些笨拙的夾起麵條,把麵條放到湯匙裡才送入口中。>
「你還不太會拿筷子啊?」
看著對方像小孩子拿筷子似的使用著,張天磊嘴角無法控制的彎起了大大的弧度,外國人果然很是不會使用筷子的....但好歹對方至少還可以夾起東西,而不是掉了滿地就該好好的獎勵了,因此他笑著從裝滿滷味的盤子裡夾起了非常不好夾的小鳥蛋,放到對方空了的湯匙裡面。
「味道如呵?看你這樣你好像之前都沒有過來這間麵攤吃過?」
張天磊一面問著一面在自己的乾麵裡面伴入一些白醋跟辣椒攪拌著。
「嗯。」
對於還不太會用筷子這點,杜克滿平心看待,畢竟用不慣其他國家的餐具本來就滿正常的,自然就沒有羞愧的反應。
「因為吃麵通常都是用筷子,所以沒來過。」
他低頭吃掉湯匙裡的小鳥蛋,一邊嚼一邊看了看張天磊。這個人不管怎麼看,都不太像是喜歡自己到會親吻自己的樣子……就像是普通的友好啊。思緒回到先前煩惱的點上,杜克本來有點放鬆的眉毛又皺得更深了,自己默默的吃了一會兒麵,才決定開口詢問:「張天磊,我有個問題,想問你。」
「上禮拜我去你家看蜘蛛人的時候,你有在我睡著時親過我嗎?」
「..............」
他,完全沒有料想到,在這個時間點上會被詢問這個問題,張天磊就像是被強制斷電的電腦一樣,完全的黑屏,無法運作。
靜默吃麵了一陣,直到對方實在沈默太久了,杜克才放下碗筷,看向貌似正在發呆的張天磊,出聲喊了一下:「張天磊?」
「啊?啥?」
這時候,張天磊才回過神來,用一種茫然失焦的眼神看著對方,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,估計是衝擊太大了,無意識的裝傻或是選擇性遺忘,很明顯地在逃避稍早的那個話題,下意識的很想要裝死不回答。
杜克皺著眉,有些不滿意看到張天磊逃避的反應。他很認真地看著張天磊,上半身還稍微傾過去,無形之中有股壓迫。
「我問,你是不是親過我?」
「........」
對方這般的逼近,讓張天磊下意識的微微將身子往後仰,對方的氣勢加上原本就是自己先出手的....讓張天磊整個矮了一截,他嚥了嚥口水,抓緊了手中的筷子────他實在不擅長說謊,但是稍微...扭曲一下事實,應該....沒關係吧...大概。
「........有....有啦.....但,只是...意外。」
也真的是意外,因為在他反應過來時他就已經親上了,對他自己來說也是個意外,張天磊努力的以此說服他自己,但視線卻完全不敢停留在對方的身上........「對不起啊......居然被一個臭男人親到了......肯定,不太舒服吧.......」
壓低的嗓音說的很小聲,莫名的也有些顫抖。
「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?」
果然問題是出在張天磊這邊。杜克看著張天磊作賊心虛的反應,也大概知道了所以然,有些惱的大聲起來。張天磊什麼都不知道,他一定不懂這些被命運連結的一連串的意外,會漸漸讓他的生命走向末路。自己再怎麼想活,卻無論如何也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得新生。
「你根本不知道嚴重性。以後你不要擅自對我做這些事情!」
稍早的煩躁情緒完全被勾起來,他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繼續和張天磊對話,但卻依然坐在原地,怒目看著張天磊。
第一,今天他竟然在住家附近遇到了「殺了自己」的兇手。那一天,他只有瞥到一眼兇手的長相,但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對方長什麼樣子。淺栗色的頭髮,瞇瞇眼,一臉不安好心。
就是這樣的人,奪走了自己的生命,也是這樣的人,開啟了自己接下來一連串詭異的遭遇。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恨意,在看到兇手的剎那,簡直無邊無境地泉湧出來,他甚至有了瘋狂的想法,想要用胸口內袋的那把手槍,用同樣的方式把這個王八蛋打死,讓他親身體驗一遭心臟被開一個洞是如何的窒息,面臨死亡時啃噬一切意識的虛無又是怎樣絕望。
杜克奮力的揍著客廳的櫃子,被玻璃刺穿了手也不在乎,被木刺扎傷了也不管,只懂得藉由破壞來抒發他頭一遭產生的強烈的恨意。直到櫃子已經被打成一堆垃圾,周圍血跡斑斑,他才稍稍恢復理智,將扎到手裡的木刺與玻璃扯開,丟到地上,才精神委頓的坐到沙發上喘息。
他抬手看了看已經癒合的手,哪裡還有暴打過家具的痕跡,剛剛的痛和暴行,半點痕跡都沒留在自己身上。每次他感覺到自己的自癒能力,都也會真切的見證到,自己不是活著的人。
反正,自己已經不被這個世界視為活人,那麼,殺了那個人,也不會被懲罰吧。
杜克抬手摀著眼睛,混亂的感覺到自己的道德正義快要被粉蝕。
好像自從胸膛中彈之後,他就再也沒有清明的思緒。一直處於不理智的迴圈。直到現在,他居然想殺人……
至於第二個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,就是……他又做了那個「條件」的夢。從夢裡的內容,他感覺得到上個禮拜已經達成了條件,而接續下來的這禮拜是什麼流淚之類的。
他不管怎麼想,都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親吻過張天磊,連不小心的嘴唇碰到之類的都確定沒有。在這種狀況下還達成條件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……張天磊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吻了自己。上禮拜自己確實有在他家小睡一場,大概是在那段時間吧。
他一陣不知道怎樣的滋味湧上心頭,五味雜陳,分不清自己的情緒是怎樣,只能用混亂形容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坐到他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叫了,他才煩躁的抓了抓頭髮,準備出門吃飯。
日子又過去了幾天,自那一夜後張天磊不知為何的一直帶著那張卡片,僅僅只有電話號碼的詭異卡片,與那憔悴的身影一直深深的烙印在心中,那號碼,已經反覆看到他都已經熟記了,就算是倒著念也沒有問題。
但是他卻不願意去想起更早之前杜克受傷的情況,只是強迫自己只想著這支電話號碼──也許有一天他會撥通,也許永遠不會..............但是這種渾沌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呢?
焦慮、鬱悶,惱人的情愫不停的發酵膨脹,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是臨界點?也許還意過很久才會爆發,也許只要一點點的契機就會一發不可收拾。
這對一向做事喜歡乾淨俐落的自己來說,實在很磨人。
張天磊將機車停好在地下室後,變慢漫延著斜坡走上來,這一路上他都在想的電話號碼的數字,想著想著就忘記要去買晚餐來吃了,因此他打算到巷子口的麵店去吃晚餐,就在他走到了小巷的十字路口時,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迎面而來,就算是內心在怎麼煩惱,張天磊還是抬手對那高大的男人揮了揮手,打招呼的喚了他一聲:「唉!杜克!」
「晚安。」
杜克抬頭看了看張天磊,沒想到又遇到他了。他現在心裡很煩躁,其實根本不適合和任何人說話,最好獨處。但是看著對方的臉,卻矛盾的感受到一股紛亂以及溫柔平靜。以及……疑惑。為什麼親了自己?是不小心?還是認真的?是因為喜歡嗎?
他看著張天磊,一時想不出所以然。自己的戀愛經驗不算多,但也不算沒有。他自認他還算可以觀察出誰對自己抱持好感,而誰對自己沒有興趣。
但他卻看不出張天磊到底是怎樣的心思。就他的感覺而言,張天磊對待朋友應該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模式,頂多是把自己當成友人吧。那又為什麼……他看了一眼張天磊的嘴唇,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目光,低頭看了看手錶。
「你出來吃飯?」
「嗯,你也是吧?俺要去巷口的麵攤,要做夥去嗎?」
張天磊指了指巷子口的燈光,故作輕鬆愉快的詢問著對方,他生活這麼久了,或許多少都還是懂得隱藏起一些不想被人所知道的情緒,其他的事或許還不是很拿手,但於這個他從年輕到現在十多個年的都藏在心裡的秘密,他已經很懂得該如何去隱藏他,尤其是在他有所意識的情況下。
「好,走吧。」
杜克跟著張天磊往麵攤的方向走去,聽從張天磊的建議,叫了牛肉麵。
麵沒有準備很久就端上來了,暗紅棕色的湯汁中、麵條上擺了數塊牛肉,還灑了蔥花。杜克拿起還不太擅長使用的筷子,有些笨拙的夾起麵條,把麵條放到湯匙裡才送入口中。>
「你還不太會拿筷子啊?」
看著對方像小孩子拿筷子似的使用著,張天磊嘴角無法控制的彎起了大大的弧度,外國人果然很是不會使用筷子的....但好歹對方至少還可以夾起東西,而不是掉了滿地就該好好的獎勵了,因此他笑著從裝滿滷味的盤子裡夾起了非常不好夾的小鳥蛋,放到對方空了的湯匙裡面。
「味道如呵?看你這樣你好像之前都沒有過來這間麵攤吃過?」
張天磊一面問著一面在自己的乾麵裡面伴入一些白醋跟辣椒攪拌著。
「嗯。」
對於還不太會用筷子這點,杜克滿平心看待,畢竟用不慣其他國家的餐具本來就滿正常的,自然就沒有羞愧的反應。
「因為吃麵通常都是用筷子,所以沒來過。」
他低頭吃掉湯匙裡的小鳥蛋,一邊嚼一邊看了看張天磊。這個人不管怎麼看,都不太像是喜歡自己到會親吻自己的樣子……就像是普通的友好啊。思緒回到先前煩惱的點上,杜克本來有點放鬆的眉毛又皺得更深了,自己默默的吃了一會兒麵,才決定開口詢問:「張天磊,我有個問題,想問你。」
「上禮拜我去你家看蜘蛛人的時候,你有在我睡著時親過我嗎?」
「..............」
他,完全沒有料想到,在這個時間點上會被詢問這個問題,張天磊就像是被強制斷電的電腦一樣,完全的黑屏,無法運作。
靜默吃麵了一陣,直到對方實在沈默太久了,杜克才放下碗筷,看向貌似正在發呆的張天磊,出聲喊了一下:「張天磊?」
「啊?啥?」
這時候,張天磊才回過神來,用一種茫然失焦的眼神看著對方,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,估計是衝擊太大了,無意識的裝傻或是選擇性遺忘,很明顯地在逃避稍早的那個話題,下意識的很想要裝死不回答。
杜克皺著眉,有些不滿意看到張天磊逃避的反應。他很認真地看著張天磊,上半身還稍微傾過去,無形之中有股壓迫。
「我問,你是不是親過我?」
「........」
對方這般的逼近,讓張天磊下意識的微微將身子往後仰,對方的氣勢加上原本就是自己先出手的....讓張天磊整個矮了一截,他嚥了嚥口水,抓緊了手中的筷子────他實在不擅長說謊,但是稍微...扭曲一下事實,應該....沒關係吧...大概。
「........有....有啦.....但,只是...意外。」
也真的是意外,因為在他反應過來時他就已經親上了,對他自己來說也是個意外,張天磊努力的以此說服他自己,但視線卻完全不敢停留在對方的身上........「對不起啊......居然被一個臭男人親到了......肯定,不太舒服吧.......」
壓低的嗓音說的很小聲,莫名的也有些顫抖。
「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?」
果然問題是出在張天磊這邊。杜克看著張天磊作賊心虛的反應,也大概知道了所以然,有些惱的大聲起來。張天磊什麼都不知道,他一定不懂這些被命運連結的一連串的意外,會漸漸讓他的生命走向末路。自己再怎麼想活,卻無論如何也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得新生。
「你根本不知道嚴重性。以後你不要擅自對我做這些事情!」
稍早的煩躁情緒完全被勾起來,他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繼續和張天磊對話,但卻依然坐在原地,怒目看著張天磊。
「........」
被對方這般的厲聲指責,張天磊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,下意識的緊緊咬著牙,微微側仰著頭,彷彿這樣可以阻止因為羞愧而亟欲沖出眼眶的鹹水,苦澀鬱悶的情緒壟罩著,過了一會後,他才緩緩的道著:「......抱歉。」 果然正常男人聽見自己被同性的親到都會感覺到噁心吧........? 「你為什麼道歉?我有要求你道歉?」 杜克發難,主要是擔心張天磊會一步一步變成自己換取新生的籌碼,以及他以為自己掌握住了條件的情況,卻因為沒考慮到的因素臨時出了岔子。 說到底並不是真那麼介意被親不親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。張天磊要是想親,他杜克隨時都可以奉陪,但為什麼就那麼剛好是這個禮拜? 這種命運掌握在一次又一次無意間完成的條件的無力感,讓他很煩躁。 很煩躁。 |
本來只是以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態苟活,沒想到代價居然是要用另一個健康美好的人生交換。而他也該死的,如同被那團黑火焰所說的,越來越無法克制的在意著對方。但是再上心又如何,無論是自己、還是張天磊的命運,都只是那幕後黑手的掌中玩物。
為什麼,在生命最後的短暫時光中,還要受到這種看不到未來、喪失自主權的磨難。這就是多活七十七天的代價?
杜克越想越火,眉毛越皺越深,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沒忍住傷人的話語:「要是沒有遇到你就好了。」
為什麼,在生命最後的短暫時光中,還要受到這種看不到未來、喪失自主權的磨難。這就是多活七十七天的代價?
杜克越想越火,眉毛越皺越深,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沒忍住傷人的話語:「要是沒有遇到你就好了。」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。」
這對張天磊來說,也許是最傷人的話語了,從小他就明白的一件事,從來沒有見過雙親的他,是一出生就被遺棄了的人,加上後來發現了自己的性向,一直以來他都相當極力避免與誰有太過深刻的接觸,可以真正聊上一些心事,稱得上是朋友的人,在他四十年來的歲月裡,也僅僅只有謝隆昇一個人罷了。 因為知道自己的性向,因此他也極力避免自己與同性有太過的接觸,卻怎麼也料想不到,生平的第一次動心,便聽到了這般的話語────但這又如何?這不是應該早就料想得到的事情了?但他沒有想到,自己居然會被這句話傷得這麼深,積蓄在眼眶的液體也因這句話的震撼而不受控制的滑落。 這讓他感覺到無比的難堪,而且丟臉,不爭氣。 張天磊微微的動了動唇,但最終還是只吐得出一句抱歉,嘴角也僵硬的往上牽動:「....抱歉。」 抱歉,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意外,而是他輸給了自己的欲望跟理智而做出的行為,而他在這十幾年來明明就最清楚的一件事,也是絕對不可犯下的錯誤。 |
他現在很慶幸他坐的位置是在外圍,而自己是背對著店裡,他從口袋裡拿出足量的錢,放在桌上,略為大聲的道著:「嬸!你的麵還是一樣好吃,俺把錢放著,先走了。」
他的嗓音聽起來還是跟平常一樣,明朗愉快,但也許只有對面的人才看得見他現在的表情是如何的模樣。
張天磊看著馬路,微微咬了咬唇,似乎還想說些什麼,但是最終────還是沒吐出任何話語,微微斂下潮濕暗淡的黑眼,轉身離開。
他想著,說不定就這樣結束了也不一定。>
杜克楞楞地看著張天磊離開,默不作聲。其實剛剛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,但說出去的話如同覆水,收是收不回來了。況且,自己剛剛說的話確實是心聲……如果沒有遇到張天磊的話,自己便不會沈淪在難以控制的感情中,而張天磊也不用因此受到生命的威脅。只是,張天磊剛剛因為自己的話而受到打擊的神情,深深的印入腦裡、揮之不去,讓憤怒、怨恨、哀愁都達到飽和的心裡,像是被扎了一個洞的皮球一樣,空虛難受。
杜克伏在餐桌上痛苦的整理思緒。
一定是哪裡出錯了……
張天磊走了之後,什麼牛肉麵,熱鬧的麵攤,微涼的秋風,都不再美好。
他的嗓音聽起來還是跟平常一樣,明朗愉快,但也許只有對面的人才看得見他現在的表情是如何的模樣。
張天磊看著馬路,微微咬了咬唇,似乎還想說些什麼,但是最終────還是沒吐出任何話語,微微斂下潮濕暗淡的黑眼,轉身離開。
他想著,說不定就這樣結束了也不一定。>
杜克楞楞地看著張天磊離開,默不作聲。其實剛剛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,但說出去的話如同覆水,收是收不回來了。況且,自己剛剛說的話確實是心聲……如果沒有遇到張天磊的話,自己便不會沈淪在難以控制的感情中,而張天磊也不用因此受到生命的威脅。只是,張天磊剛剛因為自己的話而受到打擊的神情,深深的印入腦裡、揮之不去,讓憤怒、怨恨、哀愁都達到飽和的心裡,像是被扎了一個洞的皮球一樣,空虛難受。
杜克伏在餐桌上痛苦的整理思緒。
一定是哪裡出錯了……
張天磊走了之後,什麼牛肉麵,熱鬧的麵攤,微涼的秋風,都不再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