❥21共構 :故親
❥前置-♥21儀式IX :告白
今天是約定好的日子,張天磊約好了要帶杜克去見見他阿嬤,這是很正式的事情,至少對張天磊來說非常的重要,重要到他將在特殊場合才會穿的衣服拿出來,是西裝,當初還是阿隆特別幫他訂製的手工西裝.....說著什麼只要是男人,衣櫃裡絕對不能少一套西裝的。
那是一件乍看之下是黑色的,但是在光線下會散發出絲綢般深褐紅的西裝,還有一條暗紅色的領帶,張天磊將白色的襯衫穿上,但是就是怎麼弄都弄不好領帶,因此在浴室的鏡子前折騰了良久。
杜克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,他已經整裝好一陣子,桌上的黑咖啡也已經見底,覺得張天磊在浴室磨蹭太久的時候,杜克走到浴室,就是看到張天磊和脖子上的領帶搏鬥的模樣。
一瞬間他忍不住多看了張天磊幾眼,自從認識張天磊以來,他都是穿著背心配牛仔褲,或短褲,或內褲之類的,都是很隨性的裝扮,如今穿起襯衫西裝褲,被社會認定的標準男性穿著包裝起來,竟然很有另一種味道。
發覺自己竟然盯著張天磊發楞的時候,杜克低下頭看了看手錶,掩飾尷尬地咳了一聲:「你需要幫忙嗎?」
「喔....拜託啦?俺實在搞不定這玩意。」
張天磊又扯了扯領帶,將他扯鬆後便走到了杜克的面前,微微抬起下巴等著對方幫他綁好領帶。
杜克接過領帶,繞過張天磊的脖子,自己打領帶算是挺熟手的,但要幫別人打領帶卻不那麼熟練了,杜克認真的切換自己打領帶的方向,和幫別人打領帶的方向,雖然動作拙了點,倒也成功的打好一個結出來。
杜克順手整了整張天磊的衣領,再把領帶順下來,後退一步審視了一下,才說:「好了。」
無意識的也跟著伸手整了整衣領,他低下頭看著被順好的領帶,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絲綢表面,不由的笑的有些不好意思,「謝啦,俺實在對這不在行,應該不會很奇怪吧?,這身行頭還行吧?」
他實在穿不習慣這種綁手綁腳的服裝。
「別擔心,你的身型穿西裝很好看。」
杜克低頭將領帶夾別在襯衫鈕釦的間隙中,忽然想到一個問題,「不過,你怎麼會有這套西裝?臨時買的?」以他對張天磊的認識,他並不覺得張天磊會有自己的西裝。
「喔,阿隆幫俺定的,每一年他都會找天過來讓我穿西裝,要是不合身了就會置換,這一套我記得應該是兩年前的吧?」
伸手摸了摸領帶夾,張天磊繼續道著:「他說男人的衣櫃裡不能沒有一套西裝,就幫俺定了,但也只有在重要場合才會穿......不然我還是喜歡平常穿的,多自在,不像這綁手綁腳的,都要不能呼吸了。」
說罷,還忍不住伸手把領結扯得鬆些。
杜克立刻拉了拉張天磊的手阻止他,然後才自己小心的把他的領帶弄鬆一些。
「西裝本來就不是為了自在穿的,習慣點的話,其實也沒那麼緊。」
杜克自己也曾經不習慣西裝領帶,所以很理解張天磊的不自在感。「我們還是快點出發,再快點回家換衣服吧。」>
「唔,好吧,那還得先去買點東西,鮮花四果一點餅乾糖果跟金紙。」
還是忍不住又拉了一下領帶,張天磊抓著杜克的手腕就往門口走去,走到了一半胡然又停下腳步,他側頭上下打量著杜克......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看見他穿的這麼正式吧,杜克的身板子很好,將西裝撐得很挺也很合身,完全勾勒出對方倒三角的好身材,看著很讓人有想剝掉的欲望。
當然是用自己的手剝掉。
「……」東方人祭拜方面有很多規矩,這種時候還是順著張天磊最對。杜克點點頭,將這些資訊記到腦子的筆記本裡頭去。他將書房的門上鎖,發現張天磊正在看著自己,順著對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上的鑰匙圈,才發現忘了問對方要如何過去。「開車去嗎?」>
「嗯,你開車吧,過去有一小段路,騎機車也太擠了點。」
張天磊眨眨眼睛,掛起微笑道著,接著伸手扯住了對方的衣領往下拉,張口在他的臉頰上咬了一口,「剛忘了說,你穿這樣也帥呆啦!」
接著他放開對方,心情很好的率先打開房門往樓下走去。>
杜克微微張大眼睛,摸上沾著一點對方口水的臉頰,亦摸還發現自己的臉有多燙。他尷尬的皺眉抿唇掩飾難得害羞的心情,咳了一聲跟著張天磊下樓到停車場。開車依照張天磊的指示前往目的地。>
「好了,你在這裡等一下,去去就來。」
張天磊指示著對方在各個地點停出等他,而他便很快的下車張羅著他需要的物品,他知道要買什麼樣的花朵、水果、餅乾跟糖果,這些都是他阿嬤生前所喜歡的,因此他一向都是買這些東西過去祭拜,不久之後杜克的汽車後座的一角就堆放滿了這些。
而張天磊則是開始指示杜克往郊外的方向駛去,連綿的景色已經開始可以看見一些雜亂的墓碑了。
到郊外之後路況就顯得平順簡單多了,杜克邊開車邊看著後視鏡裡頭的,擺放在後座的供品們:「對了你……阿嬤,是怎樣的人?」
「......嗯,很溫和很愛笑。」
聽起對方問起,張天磊的手指輕輕抵在額角,身子微微的往下滑動,直到膝蓋底在了車子內的設備,他回想起過去感覺有些優傷和懷念,他緩緩的道著:「他很瘦小.....但是也很堅韌,總是會很溫柔的.....摸摸我的頭,抱著我.......喔,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,總之是個....很棒很好的人....」
張天磊的嗓音很緩慢,身子幾乎下沉到椅墊的一半,幾乎陷入了回憶之中。
「你也是個很棒很好的人,看著你,好像想像得到你阿嬤是怎樣的人。」
杜克微微笑了一下。印象中張天磊是被這位阿嬤撫養長大的,都說家庭是影響個性的重要因素,能夠把張天磊養得這樣樂觀率性,一定,也是秉持這種信念生活的人吧。
「......俺一直都想念她。」
再經過長長的沉默之後,張天磊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兒,然後又陷入了沉默,他動動的嘴唇,又道著「......那條花布被子,就是她親手縫的。」
張天磊的嗓音又低沉又溫和的傾訴著,「當年她去後沒有什麼錢可以舉行葬禮,俺把家裡所所有可以當的都當了....後來俺就離開了,只帶著那條花被跟阿嬤的骨灰,那是俺當年僅有的一切。
張天磊看著沉默的杜克,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,伸手輕輕地碰觸了他的肩膀,目的地就快到了。
將他帶著此生最重要的人去見他最重要的故親。
❥接續-